【斯哈斯/无差】只有花知道Ⅵ（日更，七章完结）
——
Ⅵ
恋爱的甜蜜，Harry是第一次这样亲身品尝。
客观来说，应该是第二次。但那段记忆没有恢复，此时与Severus的相处，倒是让他体会到了初恋的感觉。仿佛浸泡在满溢的糖罐里，二十七年人生中，他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快乐、幸福过。
初尝爱情，久别重逢，住进木屋的第一晚，他们就无法自拔地忙到了天亮。明明有魔法，但二人像是甘愿成为什么也不懂的麻瓜，将就着对方黏糊的身体入睡。直到正午，他们才慢悠悠地转醒，一同挤占狭小的浴室。
情到深处，有时一个吻，一场情事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的爱意——这正是他们。在木屋里的生活简单且平淡，可哪怕只是一个对视，他们都能擦出热烈的火花。花园浇灌，厨房清洁，他们总不会离开彼此太久，最多十分钟，就会耐不住寂寞地凑过去，像磁石一样粘在一起。
Harry没有遇见过与自己这样契合的人，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Severus有他想要的稳定，安心，还有只独属于他的关怀与幽默。黑发巫师看来的眼神，是他这辈子不可能在其他任何人眼里见到的深情和投入。他能给Harry绝对的安全感，让他不自觉去依靠，去沉沦。见第一面时，Harry就知道自己喜欢他，而现在，他更肯定——他爱Severus。非常、非常的爱。
苏格兰的天空，比伦敦清澈许多倍。
早晨，他们在对方怀里清醒，用缠绵的吻迎接新的一天；中午，他们要么照看花园的植物，要么携手去山下的麻瓜街道，买一大堆有用无用的东西；晚上，他们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闲暇时，Harry总会采摘一捧花，追着塞给自己的爱人，而另一人则会无奈地接受，轻柔地抚去Harry手上的泥土。心情好的话，Severus会吻一吻花瓣，或吻一吻他。
宁静且幸福，这是Harry能想到的最佳词语。他才在这住了一个月，却已经想将后半生全部交给这个山坡，交给Severus。快乐到达顶峰，他想哪怕自己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木屋中的日子无人打扰，就像梦幻般的仙境。不过，在某个提前醒来的时刻，在大脑放空的分秒，Harry有想起被自己抛在伦敦的生活。
苏格兰远离政局中心，就算魔法部长亲临，这里的巫师大概也只是抬头看一眼。偶尔地，Harry和Severus会来到魔法镇采买东西，而在另一人走进店铺后，Harry会悄悄地落后一步，去书店买一份报纸。
新闻上看，伦敦的选举正在顺利进行。Harry临走时，给Lester留过一封信，告知他自己已经离开伦敦，不要派人寻找。一个月以来，报纸上都没有出现关于他的消息，可见Lester明白了他的意思。
确保伦敦局势正常，Harry将报纸扔进垃圾箱，笑着追上Severus的步伐。
Harry知道，Severus不喜欢魔法部。黑发巫师只在乎他在乎的事物，除此之外，他一概不理，甚至不屑。Severus崇尚智慧与创造，对于政局的勾心斗角，魔法部的阳奉阴违，他的厌恶，Harry看在眼里。然而，这也是他无法认可的地方。没有谁喜欢晦暗的心机斗争，可总得有人去制止，去调停。想要风平浪静，只能深入风暴中心，平衡每一股暗中汹涌的力量。Harry以及他的同事们在做的就是如此。
可Severus看不上。他认为这是愚蠢，是不自量力。毕竟，他不关心魔法界死活，哪怕有一天伦敦真的乱了，他做的只不过是提上行李离开，头也不回。
但Harry想，这不是需要辩论的议题。他已经决定离开魔法部，对于时不时的关注，既然Severus不喜欢，他也可以不让另一人知道。
时间在笑声中飞逝，逐渐，春天进入尾声。
在初夏的第一场雨落下时，Harry正和Severus躺在靠椅上睡午觉。半梦半醒中，一滴冰凉的雨落在Harry的鼻尖上，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看见了从远处飞来的猫头鹰。
Severus也醒了过来。他的目光在看见那位信使时沉下，但没有说话。
不知为什么，Harry的心跳快了起来。他一时不敢去看另一人的眼睛，只是抬起手，接住了那只傲罗司的猫头鹰。
信件印着加急的火漆，哪怕不看信件，Harry也知道寄来的是谁。也正因此，他没有犹豫，将信拆开。
Potter先生，
希望你有成功接到这封信，我是Lester。
虽然我很不赞同你的突然离开，但请相信，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我十分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前来打扰，原谅我别无他法。
如果你有阅读近来的报纸，会知道我已经当选下一任魔法部长。但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
昨晚，巫师联盟在各地发起游行。他们毁坏了格林威治分部大楼、莱切斯特法庭、谢菲尔德会议中心，还有许多商业建筑。对角巷的火灾至今尚未扑灭。
这次动乱的主导者，Thomas先生，不知从哪里得知你离开伦敦的消息，四处散播纯血家族谋杀的谣言，声称你是在选举前离奇失踪。鉴于他上个月辞去了傲罗的职位，我们无法问责，也找不到他现在的位置。
整个魔法界都在找你，先生。我派人秘密搜寻，才找到了几个你可能在的地址。请放心，我没有卑鄙到将你的信息透露出去。但我真心地请求，你可以回到伦敦来吗？
这场动乱，只有你能够解决。
L. Sutherland
许久，没有人说话。
雨滴开始变大，砸在花瓣和他们的发丝上。
Harry的手指收紧，信件皱成一团。他没有去看Severus的表情，一会儿之后，他注意到另一人站了起来。
“Severus——”
“进来吧。”Severus走进木屋。“雨要下大了。”
夏季，木屋里有些潮湿。Harry走进去，坐在沙发上。
以往这种时候，他们会并排坐在一起，肩靠着肩阅读。但Severus拿了个茶壶过来，坐在了离Harry有一臂距离的地方。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声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
“……伦敦出事了。”许久之后，Harry出声。那封信还被他捏在手里。“Lester希望我回去一趟。”
“伦敦是一座倒霉的城市。如果它能有一秒的安宁，住在那的巫师就不会成天苦着张脸。”
“他们以为我失踪了。”Harry说。“Dean知道我来找你，但他扭曲真相，散布我是被纯血家族绑架或谋杀的谣言。他们想故意煽动魔法界对纯血家族的憎恨，把Lester赶下台……或者说，把任何一个纯血部长赶下台。”
“任何一个不是你的部长。”Severus补充。“再愚蠢的人都能看出，只有你会给那群极端分子一条活路。换任何人上任，都不会用好看的方式让他们消失——当然，除了他们自己。”
“……所以我该回去。”Harry抿唇。“现在Lester刚刚上任，这次动乱没有得到处理，他不仅会被赶下台，Sutherland家族还会被安上谋杀的罪名。……我得让他们相信，Lester是我选中的人，他不会对联盟下狠手。”
Severus冷笑了一声。
Harry望过去。“你知道我有回去的必要，不是吗？”
“什么，拯救世界？”
“……整个伦敦都在找我。Lester的位置岌岌可危，联盟四处动乱，所有巫师都怀疑是纯血家族刻意让我不参与选举。Dean在利用我催化矛盾。”
“是了，现在你反应过来了。”Severus淡淡地说。“你从Thomas口中听到我们的过去，怎么不多想想他的目的？——哦，我问过这个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
Harry张了张口，但又合上。他向另一人靠近，把对方早已空荡的茶杯放去茶几，握住那只手。“我确实不在意。我是真的想要永远待在这，和你在一起。但是，Severus，这次伦敦的动乱因我而起。”
漆黑的瞳孔深深盯着对面的那双。“Thomas有阴谋。”
“我知道。”
“他不会没料到你回去。这一路上会很危险。”
“我知道。”
Harry凑近在另一人唇边吻了一次，声音带着乞求。“解决完这件事我就回来，好吗？不会太久，我保证。”
Severus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Harry，眼底的情绪看不透彻。许久后，他捧起了Harry的脸，吻了上去。这个吻的深意并不单纯，Harry惊讶了一瞬，但没有拒绝，热情地回应过去。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湿润的风吹进屋子，拂在两具彼此纠缠的身体上。
许久之后，他们喘息着靠在对方肩上，逐渐平静下来。乌云遮住了太阳，明明是正午，却给Harry一种夜晚的错觉。
“今晚就走？”
Harry顿了一瞬，但点头。“我想尽快。”
Severus沉默。他把弄着Harry的发丝，目光看着远处的房梁，却又不像在看任何事物。
“好。”他说。“我陪你去。”
——
Severus的分析从来不会出错。
Dean似乎早有准备，如果说当初告诉Harry有关Severus的那段过去，是为了让他离开，现在预感到他会回来，埋伏在车站和街道边的巫师，就是为了让他无法活着回到魔法部——毕竟，他要是死在路上，就能立刻嫁祸给纯血家族。
Lester在伦敦焦头烂额，处理巫师联盟的动乱已经人手不够，他在信中没有提及派人来迎接，Harry也没有要求。
Harry认为自己可以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抄近路回去，可没有想到还未进入伦敦，他们就遇到了不少于十次袭击。如果不是Severus一同前来，Harry很难说自己能不能肢体完整地站在伦敦土地上。但同时，他注意到，发现不止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后，那群埋伏的巫师有些惊讶，之后的交手变得不再凶狠，好像在等什么指令。最后渐渐地，攻击变得不再频繁。
这应当是一件好事。但Harry总觉得Dean在计划什么。
伦敦动乱，聚集在车站的巫师成百上千。Harry刚从火车站出来，这些巫师立刻看见了他，争先恐后围了上来。问询的，责骂的，趁乱挑起纷争的，Harry试图劝说他们耐心，但Severus并不理会，一把揽过他的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离开车站，别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对角巷里因大火升起的浓烟远处可见，巫师们吼叫着标语的声音震耳欲聋。他们原本要去魔法部的方向，但Harry想到Severus不喜欢那里，并且现在哪里都不安全，唯独他信任的地方只有霍格沃茨。于是他拉住Severus的手，变换了方向。
许多学生的家长，或学生本人，加入了这场动乱，霍格沃茨被迫全面停课，让所有学生都暂时回家。Harry和Severus赶到后，Minerva很快迎了出来，她急切的表情貌似想问Harry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但事态紧急，他赶在女校长开口前松开了Severus的手。“等我回来。”
Severus大概原本以为Harry来找Minerva商谈，现在确认对方只是把自己送来，他立刻皱眉。“我不需要待在这。”
“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别让我担心，好吗？”Harry没有顾及旁人的眼神，上前吻了Severus一次。“我很快就来。”
没有等另一人回复，他快速转身，跑去了校门。
Severus一定心里不满，他知道。但Harry想，他只要出现在魔法部，聚集各大记者开一次澄清会议，最多晚上，自己就能回来了。到那时，他会有无限的时间向另一人赔罪、解释。
然而，四年的部长生涯仍然没有教会Harry，什么是盲目乐观。
Lester给他写信时，只挑了重要的事件叙述。而等Harry真正走入部长办公室，堆积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要多得多。单是关于各大商铺损坏的赔偿、伤亡救助，文件就已经堆了半人高，再加上那些游行，趁乱生事抢劫案、谋杀案，麻瓜政府的质询，还有在会议室排成长龙的诉讼队伍，Harry和Lester熬了两个晚上，脚边的文书非但没有减少，还越堆越高。
像是有预谋行事，巫师联盟在多个地区同时动乱，派去调停的人抵挡不住那些愤怒的巫师，寄来请求支援的信塞满了壁炉。
没有让自己停歇，连续一周处理完部内紧急事物，Harry和Lester等一众人乘专属特快启程，前往各个动乱地区。
Harry亲自出面，之前被煽动的巫师发现事实不像联盟宣传的那样，激起的怒火终于一座城市、一座城市的熄灭。但也正因此，魔法界对Harry的呼声越来越高。等半个月后，Harry再回到伦敦，那些秩序紊乱、主张推翻魔法部的城市，全都变成了支持他的一个个阵营。
一触即发的战火平息，可后续，还有无数的谈判和善后工作等待处理。繁忙间，经Lester提醒，Harry才意识到自己回来一个月，竟然还没有召开正式的记者会。他终于找了一个空隙，聚集了伦敦魔法界的所有报社主人。
会议上，联盟散布的谣言过于可信，多位巫师仍然怀疑Harry受到Sutherland家族控制，不断追问他到底去了哪、和谁在一起。Harry本不想透露木屋的地址，可如果不说，含糊其辞只会让更多人相信谣言，并且那只是一个荒凉的山坡，说出它在哪，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Harry他说了，同时公开了与Severus的恋情。
当那个名字说出口，Harry有一瞬间的心悸。
他知道，自己没有经过另一人的许可，同时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他。
但繁忙的事务，让他没有闲暇去想太多——或者说，他不想让自己去思考后果。魔法部需要他，伦敦需要他。他不能动摇。
所以，当Severus一把推开办公室大门时，Harry完完全全吃了一惊。
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撞在墙上，傲罗们纷纷涌上，把闯入者围了起来。
“你都说了什么？”
许久未见，看见Severus出现在眼前，Harry时刻紧绷的神经有一瞬间的缓和。但看见对方愤怒的神色，他很快上前。“Severus？你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
“回答我的问题，Potter。”
周围的人已经安静下来，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游走。Severus瞪向站在办公室中央的人。“你对那群记者都说了什么？”
Harry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他想拉住Severus的手，可最终没有这么做。
“是我的错。”他开口。“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公开了我们的关系，说了苏格兰的住址。但当时情况紧急，如果我不说，谣言就不可能真的消失——”
“我不在乎什么该死的谣言！”Severus的眼神几乎可以冒出怒火。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狠话，或做什么，但看着睁大眼睛的Harry，他沉默下来。
看见对方眼底的失望，Harry心中一痛。他抓住Severus的胳膊。“我可以解释，Severus，事出有因。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住址也没有任何需要遮掩的必要，不是吗？我们在一起，那是我们的家，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放开。”
Harry一顿，没有松开力道。可下一秒，Severus抽出了自己的手。
“你是个蠢货，Harry。”
说完，黑发巫师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一时的安静。几分钟后，围在门外的傲罗纷纷散开，其中一个贴心地把门关了起来。
屋内，Lester一直站在最开始的书架边。Harry没有去看他，也自然没有再谈论刚刚的议题。他在堆满文书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先生——”
“等会儿再说。”Harry手肘撑在膝盖上，头深深垂下。“我想要安静。”
Lester没有再出声。但许久后，他淡淡地开口。“你们不合适。”
Harry立刻抬头，好像被踩到什么痛点，愤怒地瞪去。“你说什么？”
“你永远不会像他一样冷漠自私，他也永远不会懂你为魔法界做的牺牲。你渴望他，就像太阳渴望月光，本不该发生。”Lester的目光澄澈。“认清事实，不再执着，这是减轻痛苦的法则，先生。”
“……Lester。”
Harry站了起来。
他靠近另一人。第一次，他狠狠拽住了Lester的衣领，用平生最恶毒的目光，直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胆敢再说一遍，我会把你从英国扔出去。”
……
工作使人麻痹。
但能够麻痹的，总是那些可以忽略的思绪。压在心底，哪怕一个呼吸都会想起的思绪，再多的工作，只会让这些情绪不断积累，变成不安。
还剩下几场会议，但到了晚上十一点，Harry不再停留，让Lester把需要他出席的安排全部推后。他本来打算赶上霍格沃茨的晚餐，虽然最终没能达成，但至少，他觉得自己得在今晚回去。
不然，心底的焦虑会把他洞穿。
Harry去了霍格沃茨，却从夜巡的Neivlle那听到，黑发巫师竟从没有在学校里住过。站在走廊里，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先去查看蜘蛛尾巷，还是格里莫广场，可心中的那点希望，让他先前往了后者。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远远看见格里莫广场内的灯光，Harry顿时松了口气。
Severus有严格的作息习惯，晚上十一点前必须睡觉。但此时，卧室的灯光却亮着。Harry放轻脚步，走上楼，推开虚掩的房门。
黑发巫师靠坐在床头。窗帘没有拉拢，外面的雨滴打在地板上，有些潮湿。床边橙黄色的灯光亮着，笼罩整个屋子，Severus醒着，但手边却没有书本。
他听见Harry进来，看过去。漆黑的眸子很沉，却没有透露情绪。
这样的场景，Harry在每一个疲惫的时刻都会幻想——Severus坐在床边，静静地等他回来。他将被雨淋湿的外套随手扔在地上，走到另一人身边的床沿坐下，垂首索取一吻。
Severus的嘴唇是凉的。抬起头时，Harry微微皱眉。“你很冷吗？为什么不关窗？”
漆黑的眼睛看着他。“这是夏天。”
Harry愣了一瞬，随即笑出来。“是了，没错。我太紧张了。”
Severus没有回复。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Harry说。“或者说，我该道歉的是昨天那场记者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但这是情势所迫，Sev，我也不想透露任何私人信息。当时有很多记者——我猜大概能凑齐一个魔药班——追问我为什么要有所隐瞒。联盟想挑起魔法界对纯血家族的仇恨，如果我不解释清楚，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安静。
Harry吸了口气。他握住另一人的手，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掌心在冒汗。“我应该提前问你，至少告知你——这都是我的错。但真的，我有衡量过。我猜到你也许会不满，却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生气。我爱你，我们的交往正大光明，那些信息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
Severus依旧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深沉，Harry原本想要尽力说服，可望久了，他隐约意识到什么，犹豫出声。“是发生了什么吗？”
说出这句话时，Harry的心立刻揪紧。他开始看向另一人的身体，查看有没有伤口，然后快速在脑子里筛选过无数个新闻，确认有没有哪一个波及到了格里莫广场的街道。
“我没事。”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Severus终于回复。“是苏格兰的房子。有人烧了它。”
“……哦。”一瞬间，Harry松了口气。但意识到对方的眼神，他很快握紧掌心的手。“我很……抱歉，Severus，我没有料到会有人……”他说不下去，摇了摇头。“那……那本来是木屋。等事情结束，我们再重新搭一个，好吗？或者不要在苏格兰，在任何地方，我们可以买一栋更好的别墅，建一个更大的花园。”
没有回应。
心中的不安开始泛滥，Harry感觉不论自己把另一人的手攥得多紧，它都可能会溜走。他的心跳很快，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无措。“你说句话，Severus。”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Severus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波澜。“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Harry。”
Harry的眼睛感到酸涩，但他坚定地认为这不是一段悲伤的对话——他们还什么也没有决定，什么也没有说。他吻上另一人的唇瓣，凑在那个微凉的唇角喃喃：“Sev……你让我有些害怕……”
终于，Severus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年轻的恋人，回应对方热烈而频繁的吻。他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被褥被急迫地掀开，手掌开始在布料与纽扣中游走。雨声渐大，与他们情动的喘息声交杂，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棱上。
他们热情地相拥，有再多的话，再复杂的情绪，都一齐淹没在紧紧相贴的肌肤里。Harry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恨不得将身体都融入对方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他亲吻着，拥抱着，却仍觉得远远不够。
橙黄色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泛着幽暗的光晕。
最后一件衬衫解开之前，一只猫头鹰敲响了窗棂。
他们的动作同时停住。时间就像忽然静止，只有窗外的雨还在窸窸窣窣地继续——当然，还有那只猫头鹰。
Harry本不想去管，想要彻底放纵一次。可那只信使一直在不断敲击窗户，每一声都比上一声大。这种无礼，显然不会来自傲罗司。而除了傲罗司，不会有人知道他今晚在这里，更不会凌晨来送信。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起，最终，Harry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将那只陌生的猫头鹰放进来，这位信使把信件放下，很快飞了出去，好像不屑于在此停留。Harry快速拆开了信件——
Potter部长，
摄政街32号，蓝色建筑一楼。等你十分钟。
不会有第三个活人知道这封信。
快来吧。为了你，还有你的教授。
D. Thomas
看见最后几句，Harry的指尖凉了下来。
他大脑里闪过无限思绪，无数种脱身的方法，可时间太短，而且最重要的，筹码太大了。就算Severus正好好地在自己眼前，但他不能确定对方手里有什么，会干出什么。
他不能冒险。一点都不能。
时间走动的滴答声，如催命符一般在耳边响起。心跳如雷，Harry快速将衬衫扣起，捡起地上的外套。摄政街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向外跑，然而下一秒，一只手拽住了他。
“Harry。”
Severus的声音低沉。“不要去。”
Harry心急如焚，他看着对面的人，哪怕心中有不舍，他还是握住了那只手——将它移开。
“……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冲出了房门。
——TBC——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当真w
下一章完结啦啦啦w
明晚七点见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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