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斯/无差】只有花知道Ⅲ（日更，七章完结）
——
Ⅲ
一望无际的花海。
蓝天下，阳光铺洒在五颜六色的花朵上，花瓣边缘的每一滴露水，都被反射出刺目的光亮。风吹起Harry的额发，他怔愣地站在花海中央，看着这一大片绚烂如潮水一般，向自己一波一波涌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地方。这样宁静，如同天堂。
花园里的植物色彩不一，无法逐个辨认，放眼望去正怒放着的花朵，虽然看上去是精心培育，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植物的枝干多少有些歪扭，像是外行人懵懵懂懂栽上去的。
微风，蓝天，花香。Harry大脑一片空白，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让他不禁扬起了嘴角。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心中浮出的那一点幸福。
没有睁开眼，潜意识里，他感觉有人在靠近。他没有丝毫警觉，甚至没有转身，在一只温暖的手环住自己腰身时，心中的欣喜满溢而出。
Harry望过去。对方的脸却被阴影挡住，看不真切。他伸手抚上恋人的脸庞，而对方也顺理成章地吻了下来。
唇齿纠缠，心意交换。Harry从不知道自己可以笑的这样开心，也从不知道心中爱慕的情感能够这样强烈。他们相拥，跌落在花丛中，这里似乎是一个仙境，能够忘却一切礼仪、拘束。肌肤相贴，Harry发出了一声喟叹。
情浓深处，他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我爱你，Harry。”
……
“恕我不能理解，Potter先生。”
会议室。意大利巫师一脸怒容，两手撑在桌上。
“我们帮你清除联盟势力，费尽心力才把那群胆敢跑来弗洛伦萨宣传仇恨纯血言论的捣乱者抓住。你让我把人带来，我带了，而你做了什么？”巫师的白发因愤怒脱离发胶控制，挡在眼前。“你放了他们！你把我们的努力当做什么？”
Lester上前一步，Harry抬手，让他留在原地。
“我很感谢你们的配合，Esposito先生。”Harry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让这群危害社会治安的巫师跑出国界，是伦敦魔法部的失职。不过终究，混血巫师联盟是上任部长许可过的合法组织。我们已经对在弗洛伦萨散布谣言的人处以罚款和短期监禁，再要往上就不合理了。”
白发巫师瞪圆了眼睛。“罚款？你知道他们在弗洛伦萨做了什么吗？他们打伤了两位傲罗，还烧了数十间纯血家族的魔药铺！”
“这是伦敦魔法界的内部纠纷。”Harry微微偏首。“你想加入吗，先生？”
Esposito顿住。他虽然面上不甘，但安静几秒，大概想起了这几年英国魔法界到底有多混乱，最终收回手，坐回了椅子。
Harry呼出一口气。“该有的惩戒，我都已经实施，你得相信我的诚意，先生，别被一些插曲坏了心情。你这次来，是为了商谈互通合约吧？我知道这些年意大利的魔药经营做得不错，只是有些瓶颈。对此，伦敦愿意支持。”他顿了顿。“税收减免百分之二，你看怎么样？”
如果说，白发巫师一开始不满的神情占了半张脸，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了。
“下午了，先生还没有去过对角巷吧？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我想你会喜欢的。”Harry微笑，示意身边的人。“Lester，带Esposito先生去逛逛，晚上务必找家不错的餐厅招待。”
闻言，Esposito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再站起来时，脸上甚至有了点笑意。
他们一起走向门外。临走时，Esposito握住他的手。“晚些我们再来商谈具体条款，Potter部长。”
Harry弯起眼睛。“当然，先生。”
看着另一人远去，Harry松了口气。他搭下一个电梯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将眼镜摘下，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几分钟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没等他回应，一个人走了进来。
“下次擅自进来扣你工资，Lester。”
Harry在朦胧的视线里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你怎么回来了？”
“我让Amy去了。”Lester走近，站在桌边。“用百分之二的关税换那群人的命，为什么？”
Harry默了默。
“如我所说，巫师联盟是合法的。”他重新拿起眼镜戴上，目光深远。“当初Kingsley批准联盟成立，也是为了证明自己绝对平等的誓言。Kingsley和我想要的，是一个没有血统歧视、身份差别的魔法界。我知道，建立这样的世界需要时间，所以只要联盟不闹出大事，我都能从轻处理，用时间和我的做法，让他们慢慢接受。……并且，这次事件的主谋——”
Lester出声。“Dean Thomas。”
Harry笑了一声。“没错。他对我有多重交叠的仇恨，又是个冒进的格兰芬多，尤其容易受联盟内的极端势力左右。”
“可你不处置他。”Lester皱眉。“你想用宽恕让他们感激，在如今的局面，这不可能。战争刚结束十年，不是一百年。动乱中需要的不是中立，而是足够坚定的某一种立场。巫师联盟大部分都是仇恨纯血家族的极端分子，Kingsley在执政期偏向了纯血家族，现在也是一样的局面。没有到时机，你选择中立，就如同当年Kingsley与联盟的斗争。你不选择任何一个，下场只能是不得善终。”
Harry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以为自己代表正义，远离斗争，一腔热血带着二十一位年轻巫师前去支援。最后，只有他活了下来。
“……我想试试。”沉默许久，Harry出声。“我想试试，能不能用不流血的方式，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Lester没有回复。几分钟后，Harry望过去，对上另一人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睛里竟然有笑意。
他扬眉。“怎么？”
“你知道，”Lester说，“这就是我追随你的原因。同样，这也是我始终不相信你会丢下一个半成品世界独自离开的原因。”
“我不是留下了你吗？你的父亲是纯血家族领袖，到时你来掌控大局，是继续修建我那半成品的世界，还是偏向纯血家族，我相信你会有比我更高明的判断。”
“我不是你。”Lester看着他。“你很清楚，你想要的和平世界，只有你自己能做到。”
Harry顿了一瞬，但很快接上。“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比我聪明吗？”没等另一人回复，他向后伸了个懒腰。“我累了，不说这些。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神奇动物管理司成立出版社的启动计划，翻倒巷斗殴事件的判决，麻瓜交界处工厂莫名失火的调查——”
“关于霍格沃茨的呢？”
Lester一顿。“霍格沃茨？”
“有没有关于霍格沃茨、需要我出席的安排？”
望着对面那双充满期待的绿眼睛，Lester默了默。“Amy明天要去霍格沃茨加固防御咒，如果你硬要找一个出来的话。”
“让她明天休假。”Harry拎起外套，从椅子站了起来。“我来去霍格沃茨加固咒语，其他安排全部顺延。”
……
上次离开霍格沃茨后，那双深沉的黑眸，一直没能从Harry脑海里抹去。
半个月以来，睡觉从来不深的他竟然做起了春梦。那个花园，那些花朵，那样幸福又甜蜜的情感，让他每次从睡梦中醒来都带着遗憾，还有某些部位一定程度的湿润。
Harry问了许多人，甚至写信给远在马来西亚的Ron，他们的回答和以往一样，都不清楚他消失的那三年去了哪，也不知道他和Snape除了师生外，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Lester曾派人找来过一份报纸，上面拍到了Harry在审判庭上为黑发巫师辩论的神情。Harry不记得自己有那么愤怒过，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那样愤怒。
记忆受损，无法恢复。但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其余所有人看来，Harry和Snape是没有什么过往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放心地来到霍格沃茨加固咒语，放心地问起Snape教授在哪上课、来到魔药教室外、倚靠在了门边。
不得不说，魔药教授的身姿是迷人的。
黑色的长袍，细细密密的纽扣从脖颈延伸到下腹，里面的白衬衫只在领口和袖口显现。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会擦过旁边的布料，与教室的空气一起发出低沉的震动。他很高，比例却非常完美，他的步伐，挥舞魔杖的动作，都带着某种自持，与他整个人的气质一样，既拒人千里之外，又让动了歪心思的人想入非非。
Harry一直喜欢黑眼睛黑头发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这个喜好的，但近几年来，那些短暂的一夜交情，他挑选的都是这种类型。而Snape，是他见过最符合自己要求的人。
老实说，四年前见第一面时，哪怕被冷眼相对，Harry的心跳还是乱了节拍。
此刻，静静看着讲台上不紧不慢授课的黑发巫师，Harry心中感到一阵满足。Snape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他，而他刚抬起手打招呼，对方的视线已经错开。
Harry在心底哼了一声。
站着听了一会儿，他感到有些累，悄悄走到窗边角落，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有学生发现了他，但还没有传播，就被台上严厉的教授扣除两分。
Snape的声音是迷人的，身姿也是优雅的，但这些加起来，也盖不住魔药学科的无聊，以及两周缺乏睡眠的疲惫。Harry用手撑着脑袋，窗边的微风一阵阵拂着他的脸，意识朦胧间，他就这样睡着了。
低沉的讲课声混入微风，把他带进了不一样的场景。
梦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片花海。
阳光暖洋洋的，他躺在草地上，身边是与自己十指交握的恋人。他看着湛蓝的天空，直到夕阳西下，星辰亮起，直到一切暗下。他看向身边的人，昏暗的灯光让他眯起眼睛，才能看清轮廓。
他不断凑近，想要抓住记忆溜走的痕迹……
“Potter。”
低沉的声音。
Harry望着眼前的“恋人”，几次眨眼之后，梦里漆黑的轮廓逐渐变成了一双同样漆黑，但不掺杂丝毫感情的眼睛。
现在，他与这双眼睛的距离只有毫米。
“你在做什么？”
Harry反应了一下自己的姿势——Snape坐在对面，他则大半个身子前倾过去，与另一人的脸只有一指距离。一阵窘迫，但多年来的经验已经让他忽略这点尴尬。Harry干笑一声收回身子，向后仰了仰酸痛的脖子。
他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空，看回来。“我睡着了？”
“显而易见。”
“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没这个义务。”
Harry扬起嘴角，指了指书桌上一堆批阅完的羊皮纸。“所以你就把工作搬到这来，看着我睡？”
Snape神色不变。他在手下的羊皮纸上写了一个锋利的T，把这些可怜的作业归拢，收起笔。他双手交叠，看向对面的人。“魔法部长毫无防备地在我的课堂睡着，不敢斗胆叫醒，至少应该为之看守，你说是吗？”
“你在指责我不加防备？”Harry很快品出了对方的意思，笑了起来。“如果说整个英国有哪里百分百支持我，那就是霍格沃茨。这是我最大的选区，防护咒也出自于我的设计。你不用担心。”
Snape似乎条件反射想要反驳最后那句，但也许是觉得愚蠢，合上了嘴。他将羊皮纸抱起，站了起来。
“现在很晚了吧？”Harry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应该快八点了。“你为了我——”Snape看过来，他干笑一声改口。“好心为我看守，晚饭都没吃。一起去镇里吃点？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餐厅。”
Snape默了默。“小精灵会提供夜宵。”
“夜宵哪有正餐好吃？而且你这样善良，不会忍心在休息时间劳烦小精灵的，不是吗？”Harry走过去，笑着接过——或抢过——对方手里的试卷。“我帮你放去办公室。”
Snape像是被他逗笑了，嘴角有一瞬间扬起了一个弧度，但很快降下。他没有拒绝，只是凝视另一人小跑着去地窖的身影，缓步跟上。
如果Harry有回头，会发现Snape眼底深深隐藏的留恋。
……
作为一名魔法部长，Harry与几家餐厅老板有过交情。
非常幸运，霍格莫德镇就有一家。
这是一家意大利餐厅，Harry没有提前预约，但走进去时，外面迎接的小精灵就认出了他，把他们带去视野最好的位置。Harry让Snape先进去，自己佯作在和熟人交谈。一分钟后，餐厅女主人从二楼走了下来，笑容还没有展开，Harry就凑上前去——
“最好的红酒，最完美的灯光，让演奏队换个深情的曲子。”
女巫敏感地看向刚坐下的Snape，看回来，郑重点头。“包在我身上。”
看店员们忙起来，Harry把领口的纽扣松开一颗，呼出口气，扬起自认为最好看的笑容走了过去。
Snape正在翻看菜单，暧昧灯光把他的轮廓照得柔和，Harry看着，只觉得自己心脏砰砰乱跳。他在黑发巫师对面坐下，殷勤地问：“想好吃什么了吗？”
“意大利料理乏善可陈，终归是这些类别。”Snape把菜单递给脸色不太好的小精灵，说完点餐内容后看过来。“这家餐厅上世纪就在这，我始终无法猜透它延存至今的秘诀。”
Harry与餐厅主人交好，听见这些话应该感到生气，但他竟然丝毫没有这种情绪，反而对另一人愿意向自己吐露心声这件事非常欣喜。他也对小精灵说了自己的点餐，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好笑地看向对面。“你知道，这家店的员工脾气可坏了。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话，是会被赶出去的。”
Snape扬了扬嘴角。“除非有魔法部长陪同？”
Harry笑了起来。
红酒和餐点很快送来，原本面向舞台中心的演奏队忽然转了个方向，朝右侧窗边弹奏。来餐厅前，Harry还在心底打了个草稿，揣测对方该喜欢谈论什么话题。而真正交谈起来，他发现自己与Snape就像是多年的知音，不用任何话题，哪怕是打趣路过的巫师，都有说不完的话。
和Snape相处，是Harry想象中与自己另一半相处的最佳模式。
Snape沉稳，耐心，能够倾听Harry时而无聊时而亢奋的话语，同时，他也意外的很风趣。虽然不是传统意义的幽默，但他用来嘲讽的奇特比喻，总能逗得Harry大笑不止。一直以来，Harry已经习惯了在对话或谈判时迁就对方的话题，而现在与Snape交谈，他只需要说自己想说的，不需考虑其他事物。
此外，Snape对他还有另一种行动上的照顾。Harry的酒没有了，他会默默加上，意识到Harry不喜欢吃哪道菜，他会不动声色叫小精灵撤下，再点一份其他的。Snape就像一位守护者，与他在一起，Harry不用为身边的琐事操心哪怕一秒。
Harry不知道这是不是Snape待人的习惯，但他知道，自己喜欢这种感觉——被关注，被呵护。好像他不是什么该死的魔法部长，只是Harry Potter。
一个孤独，渴望陪伴的人。
“你离开霍格沃茨，是要去哪？”
Harry抿了一口红酒，好像随口问道：“你说不再需要担保人，是想出国？”
Snape默了一瞬。“也许。”
“也许？你还没想好？”Harry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迫切。“巴黎怎么样？或者柏林？我明年也想出国，目前在思考这两个地方，当然其他也可以。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
Snape笑着哼了一声。“我是在找一处生活，不会再回来。”
“我也不会。”
“是吗？”
Harry注意到对方眼里的怀疑，感到有些意外。“你不相信？明年选举过后，不出意外，我走出魔法部的那一刻，就有人思考用什么咒语宰了我。这些年我得罪的人也许比你教过的学生都多，一旦下任，我当然是后半生都离这远远的。”
Snape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为什么要走？”
Harry顿了一瞬，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不参与选举，他回复。“简单说，我想要自由。魔法部长的生活太复杂，不适合我。我受够了。”
Snape望着酒杯里的液体，并没有看过来。“你不了解自己，Potter。”
Harry讨好地一笑。“你了解就够了。”
黑发男人像是感到滑稽，笑着轻哼了一声，把红酒一饮而尽。
Harry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明显地去看另一人的喉结。他看向桌上的空盘，再望了望墙上指向十点的时钟，把小精灵叫来结账。他明显看见账单涨了几个零，想也是Snape在点餐时那几句话的代价，他心中暗骂，但还是签了字。
餐厅外，街道上行走的巫师不算多。
天空飘了点小雨，Harry站在Snape身侧，抬手接了几滴。
“下雨了。”他看向身边的人。“不久应该会下大，我们去别的地方再喝一杯，等等雨停？”
Snape收回视线。“不必。”
“格里莫广场的夜景很好，尤其在下雨的时候。”Harry盯着对方的脸。“不想去看看？”
Snape抬眸，与他对视。
话说的这样明白，Harry可以肯定对方知道自己的意思。曾经他也邀约过别人，但没有哪一次，他像现在这样紧张。
心跳声咚咚作响，忐忑的几秒之后，Snape笑了一声。
那种熟悉的，带着讽刺的笑。
“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夫，Potter。”黑色的眼睛过于犀利，其中夹杂的不屑让Harry的心隐隐刺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那不会有结果——一夜晴？床上伴侣？你找错了人。”
Harry张开嘴巴，但没有想到合适的话。他看着另一人走入雨里的背影，终于开口。“如果不只是这样呢？”
Snape顿住。
“那你就更不该找我。”
说完，他向前走去。
Harry怔愣地站在原地。他望着逐渐下大的雨，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拒绝，以及主动提议不止床上伴侣的关系。
他可以肯定，Snape对他是有好感的，他不傻，完全能够感觉到。所以他对于今晚的邀约，几乎没有怀疑过结果。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Harry偶尔会找一些床伴，可一旦发现对方动心，就会立刻抽离——他不愿意、也没有精力维持一段稳定的感情。
对于Snape，他一开始也这样想。并且，他猜测对方会在意他们的师生身份，关系最大概率只会停留一个晚上。但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真的在幻想与Snape一起离开英国的日子。
结果还被拒绝了。
莫名一脚踏入情感的泥沼，面对心中涌上的委屈，Harry对之前胸有成竹的自己感到一阵滑稽。雨已下大，他出神地走出屋檐，可几步之后，他忽然停下。
他看向自己没有沾染一滴水渍的衣服。
……防水咒。
站在大雨里，刚才另一人决绝的表情浮现在眼前，Harry笑了起来。他转过身，看向Snape消失的方向，喃喃出声。
“这么关心我，为什么不承认呢，教授？”
——TBC——
剧情纯属虚构，请勿当真w
下章ss掉马w
明晚七点见w
评论(12)